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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松鹤:讲述自己故事 致敬奋斗的青春

来源:中国电力新闻网 时间:

  讲述自己的故事 致敬奋斗的青春

姜松鹤

  2020年5月15日,是中国电建集团吉林省电力勘测设计院有限公司建院65周年纪念日,荣幸的是我的生日也是这一天。一直跟设计院同一天过生日,这机缘巧合也许正深刻地表明,设计院在我的生命历程中那不可替代的位置。

  1993年,22岁的我从河海大学工程测量专业本科毕业进入设计院工作到现在,一晃27年过去了。回首往事,欣慰地发现我的青春是在设计院的舞台奋斗中走过,值此建院65周年到来之际,回忆起初到设计院在工程测量岗位工作的10年里的点点滴滴,感触颇深,拟作文以纪之,怎奈文笔能力不足,尝试写写,聊以寄慰。

  1993年来院的大学生一共6人,我和热机专业的任立明、沈雪松、张福忠,工程地质专业的杨旭、杜文礼(N年后,他们5人都先后离开了设计院)。那时候还有独身宿舍,就在树勋街和通化路交汇,电力俱乐部对面的五楼。

  入职是从练习写仿宋字开始的,出版处处长胡秀华(已退休)任教,我们每天要用蘸水小钢笔写那么多那么多。为什么会练习写仿宋字?那时候绘图是用图板,铅笔制图,然后蒙上硫酸纸,用小钢笔描图,再晒蓝图。办公室里图板林立的那种壮观景象,现在的年轻人应该很难想象得出。

  入职培训结束后,他们都下专业组了,我被留在人事部,帮忙整理人事档案,所以那时候全院职工的名字基本都先于他们本人被我认识着。用在学校里学的一点皮毛dBase,在一台286台式机(这在当时可是高端装备)上开始了人事档案数据库编程。

  一个月后下测量组,测量室主任李玉杰(已退休)成了我师父。那时候的测量室有好多人:王法信、魏永江、夏克正、靳胜文、明振辉、郭立权(都已故去);李家一、徐春生、赵为、裴善光(都已退休);李志、高明(都调到院其他部门岗位),刘汉力(已离开设计院),仍在勘测奋战的只有吴文祥、朱力、方传轶。(由于年代久远也许会有疏漏,忽略忽略啊)

  记得参与的第一个工作,就是长春热电厂扩建灰场测量,方传轶观测,我记录。他测的飞快报数也飞快,我这记录有点儿跟不上啊,现在想想,那会儿一定完美的诠释了啥叫“手忙脚乱”。好不容易算是把数据都记下来了,夏师傅看到了我那潦草的记录簿只说了一句话:“大学生啊,就记成这样?”

  哎,当时真的是感觉无地自容。

  之后的工作继续开展,我渐渐适应了小方的测量报数速度,记录也就工整多了。当夏师傅再次看到我的记录簿的时候,又说了一句:“嗯,不错,孺子可教。”

  哈,心里美美的。

  从此之后,我的记录簿一直保持着应有的整洁。一位老师傅的一句话,就起到了那么大的作用,让我受益终生。

  工程测量这工作我干了10年,不讲条件、不计较报酬。这工作的性质就是风里来雨里去,不分季节,夏天顶骄阳烈日,冬天冒刺骨寒风,常年出差在外,基本上每年出差都在200天以上。简单的说,“艰苦”就是工程测量工作的日常。这10年里,真是差不多走遍了吉林省的大小山川、坑包沟壑,别管条件多艰苦恶劣,只要有任务,盘他。

  记得那时送电线路测量居多,开始是用铅笔、米格纸绘制平断面图,到辽(宁)-长(春)-吉(林)-哈(尔滨)500kV送电线路工程的时候,有幸我成为第一个用计算机绘制平断面图的;后来的二道江电厂扩建工程,厂区地形图用电脑制图,我再次成为第一个。用的软件是道亨还是3V来着,忘了,电脑很破,貌似几86的样子。虽然跟现在比起来差的很远,但毕竟也是很大的进步,而且是发展过程中不可缺少的进步。可以说,在设计院发展的过程中,‘甩开图板’的历程是艰辛的。

  磨砺几年之后,随着自己业务水平能力的提高,逐步开始担当起工程测量负责人的角色来。挑头干事儿不容易,要想的事儿太多太杂,诸如:林区砍树协议办妥了没有?仪器及配套设备是否带齐?对讲机是否带够、充电器是否遗漏?地形图、制图用装备是否齐备?桩子、大锤、红油漆、红布条、文具、记录簿是否充足?现场进驻后住宿的问题怎么解决?吃饭的问题怎么解决?力工是否联系妥当?车辆安排是否妥当?队员们夏天防蚊虫冬季保暖设备是否齐备等等等等多了去了。

  下面,简略讲几个记忆犹新的故事吧。

  其一,发生在夏天。

  电气化铁路送电线路测量,我负责的地段是:农安-五棵树-榆树,120公里。同组3人,付永清(现工程测量专业主任工程师)及借的一个工程测量专业学生。是哪一年了?忘了。只记得当时是6、7月份,夏日炎炎,线路路径所经过大多是旱田,大苞米个头儿至少有2米多高,正常通视条件为零,只能将路径中心线阻挡视线的玉米砍倒,我们的后面,一直跟着长春电业局的一位师傅专门负责青苗赔偿。

  有天傍晚收工前,刚刚还阳光明媚的,不一时乌云就从天边压了上来,风也嗖嗖的凉了下来,眼看大雨将至。此时的我们还在田地里,抓紧撤仪器,迅速向停在远处土路上的工程车跑。大家刚钻进车里,大雨就拍下来了,那真叫一个大啊。那噼里啪啦敲在车身上的声音伴着泼水一样的雨,也就十几二十分钟的样子,雨停了。正庆幸着躲雨成功呢,谁知麻烦这才刚刚开始。

  车辆发动,不动弹。什么情况?下车一看,车轮空转打滑。除了司机全体下车,推!土路加大雨,成了泥塘,那是相当的滑啊,绝不比冰面差。加上力工我们10来个人,前边拽的后边推的,跟头把式的,每个人都浑身是泥,车还是不能摆脱困境。眼瞅着天就要黑了,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,可实在是麻了大烦了。

  幸好有个力工对这附近比较熟悉,说前边不远有个村子,看能不能找人帮忙给拖车。别无他法,我跟他一出溜一滑的进了村子。村子太小,几十户人家的样子,没有拖拉机什么的能供拖车用机械设备,又一筹莫展了。

  嘿,天无绝人之路。他发现有一户人家养着马(现在想想是马还是骡子也分不清了),跟人家商量,看能不能雇他用马把我们的车拖到公路上。商量成了,花了大约30元钱,那时候一个力工干一天的工钱是10元钱。就这样,两匹马拉着我们的工程车,慢慢悠悠的行进在黑咕隆咚的乡村滑溜溜的泥路上。拖到公路的时候已经晚上8点多钟了,饥肠辘辘疲惫不堪浑身是泥的一行人终于回到了驻地。力工们今天也够辛苦,我宣布:今天每人记双份工,明天放一天假,力工费照发。他们好开心。朴实可爱的他们。

  其二,发生在冬天。

  2001年春节前。(两)江-敦(化)送电线T接线路工程,直线里程18公里,大山深处。要求春节前必须完成,时间紧迫,工程测量专业组队:付永清、郭立权。出发。

  时值隆冬,山区气温尤其低,恍惚记得有天白天的最高温度是零下26度的。头上戴的帽子跟出的汗一配合,头发和帽子冻在一起摘不下来,就是我在这个工程的亲身经历。在这个工程中,我写的《战地日记》,在省公司一个什么刊物上发表了,可惜现在找不到了,有点儿遗憾。

  气温低还不是最大的困难,山高、林密、积雪深才是最大的敌人。我行进在队伍最前面,平平常常的积雪深度也到膝盖,遇到有斜坡或者风吹雪的地方,直接到大腿根。有一次我就直接掉坑里没影了,是力工把我拽上来的。走路就更麻烦了,想把脚抬出雪面行走那是办不到的,我只能在雪底下把脚用力伸出去,再膝盖用力前顶,再身体移动,这就算是走出了一步。那运动量,是相当的大,棉大衣从里向外被汗湿透。等到一停下来,小风嗖嗖的一吹冻得直哆嗦,真叫一个透心凉。每一天都在这样的状态中循环反复。极低的温度那是有相当的威力,棉大衣的里怀兜里揣的矿泉水,都冻上了冰碴。同样在里怀兜揣的午饭:面包和火腿肠,也都冻硬了,中午需要在篝火上烤了才咬得动。文后图片1、2可略窥当时境况,感谢照片拍摄者孙斌(彼时电网线路组成员,已离开设计院)。

  运气也有好的地方,驻地的锅炉房可帮着解决老大的问题了,每天能把湿衣服和湿鞋子炕干!欧耶,第二天可以穿上干的衣服和鞋,继续满血前进。

  感冒、发烧的叨扰一点也不意外,算是对严酷的自然条件表现出的起码尊重吧。

  艰苦吧?

  艰苦。

  累吧?

  累。

  怎么办?

  把每个“今天”坚持过去!

  信念不倒,就是个坚持。18公里,17天完成,春节前成功拿下。

  其三,发生在非洲和深圳。

  省送变电工程公司中标埃塞俄比亚330kV送电线路200多公里的EPC总承包项目,其中勘测设计部分由咱们院来完成。由于总承包单位过度考虑人工成本,限定我院勘测设计各专业只能有5个人前往埃塞俄比亚项目现场。2001年4月,由设总周来群(已离开设计院)带队,线路专业孙勇(已退休)、姜勇(已离开设计院)、地质专业李洪磊再加上我(被T接线工程的冰天雪地折磨完刚2个来月),义无反顾踏上非洲大陆。

  埃塞俄比亚非常落后,尤其是卫生条件极差,在生活上1个字概括:苦。在工作上用4个字概括吧:我太难啦。测量专业这也不是一个人干的活儿啊,但没办法,条件如斯只能想办法克服。小宇宙爆发放大招了:我以一己之力集观测、记录、计算、校核、制图各职责与一体,拼尽全力了。即便这样,在线路路径前方领尺的职责还得由李洪磊和孙勇客串。过程不仔细描述,依然是无比艰辛,但结果总是美好的,3个月后圆满地完成了任务。

  由于工作带来的持续身体劳累,加之在工程质量、进度、安全等各方面积累起来越来越大的工作压力,在埃塞俄比亚3个月的工作中,我的体重减少了31斤。回国之后,所有裤子的裤腰都肥了大大的一圈。

  2001年5月15日,我30岁的生日就是在非洲大地艰苦卓绝的拼杀中度过的。那天设计院46岁。

  文后图片3、4、5是我的傻瓜相机(理光30D)拍的,带去的2卷柯达彩色胶卷显然是带少啦。那时候没有数码相机、没有手机,在埃塞俄比亚首都亚的斯亚贝巴的驻地貌似可以通过拨号上网,跟今天比起来说是天壤之别绝不为过。

  非洲回来之后的第2年夏天,也就是2002年,我院南方分院在深圳承揽了一批送电线路工程,我又作为第一批勘测设计人员奔赴深圳,这一干又是3个月。还是1个字就能描述准确:累!为了节省开支(力工费好像每天好几十块呢),GPS那四五十斤重的箱子我自己扛上山,又时逢盛夏,每天的汗水就没断过,光膀子穿迷彩服,汗透衣裳之后再顺着衣角往下滴(图6)。体力一直处于严重透支状态。

  连续接了3个大招之后,血条空了。2003年元旦,咣当病倒,格林-巴利综合征。住院治疗一个月后出院,继续病休。痊愈之后,干了10年的工程测量专业不得不画上句号。

  随后到市场营销中心,再人力资源部,再生产计划部,再到现在的党群工作部。

  回望自己这27年走过的历程,仿佛只有短短的一瞬。感慨着时光飞逝带来的沧桑巨变,欣慰着苦中作乐用热血奋斗过的青春,期许着设计院的明天会更加美好。

  奋斗的青春最美丽!

  青年朋友们,奋斗吧!

图1:江敦T接线工程,早晨上工的路上(鞋刮坏了,用红布条绑的)。

图2:江敦T接线工程,午餐时间。

图3:埃塞俄比亚送电线路工程,同埃方电网公司探讨路径方案。

图4:埃塞俄比亚送电线路工程,我和我的力工们。

图5:埃塞俄比亚送电线路工程,李洪磊、刘永刚(送变电公司)和当地的孩子们。

图6:深圳送电线路工程,架设GPS基站。

责任编辑:周小博   投稿邮箱:网上投稿